霉菌和生鲜，生鲜蔬果的保鲜

1. 2020/08/28 20:00
今天我跟大家聊聊生鲜遇到的一个头痛问题：病霉菌。
植物和动物，人，都一样，都会受到微生物的感染，生病。
引起动植物生病的微生物，有三类。滤过性病毒，细菌，以及霉菌。
对植物而言，或者说对我们采后管理而言，我们最关注的是霉菌。
细菌和病毒影响的多半是“植株”
，是果树。果实受到霉菌的侵害要比细菌或者病毒来得严
重。
果实，带有的水分，糖分，正是霉菌需要的环境。
我们要对付霉菌，首先就需要对它有个基本的认识，了解，才能够有效的，正确的对付它。
我们要对付的霉菌种类非常的多，
我这边用一个例子来说明一下，
霉菌在整个生命周期跟我
们的种植、收成、季节这些相关的一些因素。现在举的这个例子，我是用了引起苹果黑心病
的这个霉菌作为一个例子。

2. 我们从这个图表的右下角作为一个起点，
来看一下它的整个生命周期过程是怎样的，
右下角
这个地方所标记的时间，大约是每一年的 9 月 10 号到 11 月 25 号，所谓落叶期；这一段时
间，果树的叶子开始往下落。
大概从每一年的 10 月 25 号到 11 月 15 号，这段时间当中，叶子几乎都落完了，落完了以
后，接下来就进入到冬天。
一直从 11 月 15 号到 1 月 20 号，这段时间大概有 55 天到 68 天的时间，这一段时间是霉菌
菌丝期发展的时候。
菌丝期的发展，菌丝是它营养吸收的一个器官，长出菌丝，吸收落叶土壤当中的养分。
从 12 月 20 号到 1 月 20 号这段时间，因为冬雨就是下雨的情况，加上落叶在地面发酵这些
情况，这时候它就进入了第二个发展期。
在第二个发展期的时候，菌丝发展出来，我们叫做生殖菌丝，或者说我们叫子丝体，在这个
阶段，是繁殖器官开始大量出现的时候。
这个生殖菌丝的发展期，能够持续相当一段时间，大概有一个半月左右，从一月底一直持续
到三月初；这段时间，大量的生殖菌丝发展、子丝体的发展，到了三月初的时候，天气也开

3. 始暖和了。
这个时候，
就形成了孢子。
孢子向外扩散，
在水分、
风力、
雨水这些的帮助之下，
朝上面扩散。在冬天的这段时间，基本上是潜伏在土里面或者落叶树枝。
从三月初到四月底，这段时间是树开始萌芽的时候，果子开始有花苞的时候。这段时间是最
主要的感染期；这个时候孢子向上扩散，进入到花苞、树芽发芽的这些部位。
从三月初开始一直到五月，从发芽，冒出花苞，开花，坐果；这段时间是它最主要的一个感
染期，这段时间的感染，往往都是潜藏性的；也就是说，它在这个树上的时候，看不出有什
么病征，可是这些病征多半会在采收以后，在储存的过程当中，运输、销售的过程当中才展
现出来。
这段时间，孢子扩散到植物的各个部位，然后又进行到它的第二个生命周期，它又开始产生
菌丝体，吸收养分，转化为这个子丝体，生殖菌丝，然后又变成孢子潜伏在环境当中；这个
过程，是从果子坐果以后，一直到采收这段时间，是第二个感染期。
对霉菌类的东西，我们需要知道的，不管我们用什么药，能够杀灭它的时候，只有在它的生
长阶段，就是菌丝体跟子丝体、生殖菌丝的这两个阶段，一旦进入它的孢子期的生命周期的
时候，是杀不掉的；不管多低的温度，用多强的药，都没办法把孢子杀掉。
这个图表就比较简化一点，
它照着春夏秋冬来把它的感染周期做了一个说明，
大体上我们可
以看到，这个周期开始是在冬天，在冬天的时候，这个霉菌变成了孢子潜藏在干支、树叶、
土壤这些地方。
到了春天，尤其是梅雨季节，通常跟发芽、开花这段时间是比较契合的，这段时间是一个主

4. 要的感染期，这个时候它的孢子就扩散到了花、芽这些东西上面，这个就会形成一种潜藏性
的病害。
第二阶段比较重要的感染期，多半就在夏天；这个时候，环境当中的孢子，散布在果面、树
叶的表面，
侵蚀了果子跟树叶，
然后造成一些病害；
像我们讲的黑心病，
在夏天的时候感染，
就会在果子的表面能够体现出来，
这一段的感染通常在外表能够看得到，
而第一段的感染是
看不到的，这是两个不同的情况。
到了秋天，它又进入一个潜伏期，孢子、菌丝吸收养分，形成孢子，潜伏在土壤、落叶、干
支上面；
然后再进入冬天，
吸收养分，
发育出来以后到春天再扩散，
这个循环在不断的进行。
像我们常常遇到的这些跟霉菌相关的问题，白粉病、黑霉、青霉、灰霉、炭疽、褐腐，包括
软腐、地腐，这些几乎都跟霉菌有关系。
这当中，我们看白粉病、黑霉病、灰霉病、炭疽病；这些多半是第二阶段感染的时候显现出
来的病征，都是在果子外表上基本上能看得出来。
可是像褐腐、蒂腐、软腐这一类的病，我们会发现，在树上看不出来，一直到采收以后，这
个病在果子储存一段时间以后，或者说在果子熟了以后，它才会体现出来。这些病主要都是
第一阶段的感染，在花苞、开花、坐果的这段时间的感染。
所以基本上来说，霉菌的发展有几个阶段，整体上我们可以把它分作菌丝期和孢子期，扩展
最快的是孢子期，
发散的非常快，
非常广；
它需要雨水，
需要风，
需要有昆虫带着它到处跑，
散布到植物的各个部位。

5. 菌丝期是它的成长阶段，它需要养分，需要水分，需要温度。它需要的养分从树叶来，从树
干来，从果子来。所以这个时候菌丝所造成的影响多半都是外表可以看到的，比如黑星病，
就是一个外表可以看得到的东西，是在菌丝期的侵染所造成的结果。
另外，白粉病也好，黑霉、青霉、灰霉、炭疽这些病；都是需要透过表皮的伤口、气孔，然
后菌丝进到内部去吸收养分，
所以它造成的坏，
通常就是我们说的烂掉了，
甚至于严重之后，
可以看到发毛。
要对付霉菌，
要先建立两个最基本的认识，
霉菌是无所不在，
我们的环境当中到处都有霉菌，
我们身上也有，许多人有这个所谓的脚气病、香港脚，它就是霉菌。霉菌跟我们的生活是分
不开的，在大自然当中是非常普遍，数量非常大，种类非常多的。
霉菌可以说是自然界当中最原始最古老的一个生命体，从冰河时期就有了，一直留到现在，
都杀不了它，都灭绝不了；不像恐龙，现在绝迹了。最主要的就是它有一个孢子期，这个孢
子期使得它能够不断地延续它的生命。
霉菌非常顽强，
顽强的原因就是它的繁殖过程当中的
孢子期，这个是非常难对付的。
对于种植管理我外行，可是我知道我们用药的时机，其实是针对霉菌的菌丝期来作杀灭，如
果喷药的时机不对，起不了效果；如果在孢子期的时候喷药，是起不了效果的。
不同的酶菌种类有不同的生命周期，它有它适宜的发展的环境，而且各地的季节还不一样，
所以对于病虫害的防治，是需要因地制宜的。打比方说，山东的苹果跟陕西的苹果的防治方

6. 法，你的这个所谓管理的日历，就是管理的时间，什么时候喷药，喷什么药，是不一样的；
跟新疆还不一样，干燥的地方跟潮湿的地方也不一样。因为这些都影响到霉菌发展的几率，
以及它的生命周期的时间。
所以在种植端的防治，
以前我们在国外所知道的情况，
是每个不同的产区都有专门的单位负
责监测大环境当中各种不同的酶菌，
它的生命周期发展到什么时候？于是他会有一个日程表，
各地都不一样，针对哪一种霉菌，哪一种病虫害，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用什么东西，这
些他都有一个事前的规划，而不是千篇一律的。我们这边看，觉得好像各地的操作时间操作
方法都一样，可能往往就在这上面有很多的疏漏。
再一个，我们刚刚一开始就提到， 霉菌过冬是它繁殖的一个主要阶段，它过冬繁殖的环境
是什么呢？是落叶，枯枝，土壤。
所以我一直跟很多伙伴强调，我们做基地的人，种水果的人，我们应该特别注意什么呢？清
园。每一年秋收以后，剪枝，清园的工作一定要做好；因为这个就是整个病原、整个污染最
重要的一个源头。
我们要防治他，我们要减少它的损害，最有效的方法是从源头就把它遏制住。
打比方，我们都知道蚊子传播登革热，登革热是由蚊子叮咬所引起的，蚊子是带着这个登革
热的病源；可是我们防治登革热，不管到哪里去看，我们都知道防治登革热最重要的手段是
什么？是清除我们住家环境周边积水的地方。
这个就是研究整个登革热的传播史，登革热的蚊子的生命史，登革热病菌的生命史。我们找
到的突破点是什么呢？是在蚊子繁殖的时候把它灭杀掉；等它变成蚊子了，是杀不完的，传
染率就很高。
可是如果我们下工夫，
在它还没有变成蚊子的时候。
在繁殖过程当中它需要水，
他需要这种死水，积水，花坛里面的水，洼地的小水塘，他需要这些地方去繁殖它的幼虫，
所以我们在这个地方把幼虫杀掉，就把后面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掉了。
这时候，我们要有一个观念，就是菌落总数的观念。像我们讲霉菌，之所以会造成伤害，造
成影响，
是因为它的数量太大，
达到非常大的数量的时候，
它就产生了影响；
如果数量很少，
它产生的影响就很有限。
所以说我们怎么着手去把整个环境当中的菌落总数降低，
就从源头
把它遏制掉；这个是病霉菌防治的第一步，是最重要的一步，其他都是补救方法。
我还观察到一个现象，
可能是因为我们这边大环境的关系，
我们的果园通常采取的都是矮化

7. 密植，所以这个也造成了什么呢？造成果园里面的通风不良；通风不良的情况之下，造成湿
度偏高，而湿度偏高也是霉菌菌落总数扩展的一个基础。所以我才常常提到清园，通风。不
要让果园太郁闭了，太闷了。再一个就是湿度的调整，尤其是很多地方，因为矮化密植的关
系，离地面非常的近，树冠离地面近，它的湿度就相当的高。
这些都是在源头上面，我们怎么控制，使霉菌不要爆发，也就是说菌落总数尽量把它抑制下
来；再其次就是什么时候打药啊，用什么样的药啊？尤其是第一阶段的大爆发，或者说它的
大规模的感染是在花期和坐果的这个阶段，偏偏花期和坐果的阶段，伴随着梅雨，湿度高，
下雨这些情况，所以说这个阶段的防治特别的重要。
可是我们讲，不管我们前端做的再好，大环境当中，霉菌是杀不完的。所以在采收的时候，
果子的表面一定是带了非常多的病霉菌；因此，在果子采收了以后，怎么补救，避免再受到
霉菌的损害影响。在手段上面，我们在采后需要做一个灭菌的手续。
在入库前，我们尽量把果面的菌落总数降低，我们通过灭菌的手段把果面的霉菌尽量杀灭，
可这个时候要回顾到前面的一点，
我们所有的杀灭手段只能针对什么？只能针对菌丝期。
果
面存留的孢子期的霉菌，不管用什么手段，基本上杀不掉的。在入库以后，虽然温度很低，
可是库里面的环境，水果呼吸作用所产生的养分、湿度都会是孢子萌发的一个条件。
所以当我们做长期储存的时候，当我们把果子放到冷库以后，并不是放心了，可以不管了。
并不是进冷库以后把冷库封起来，不动它最好。或许这样考量是因为封库以后不动，温度会
比较稳定一点。可是入库以后对病霉菌的发展还是要采取手段的。
入库以后的环境，冷库要打冷。冷库里面有风机，库里面的大环境一定会有空气的流动，空
气的流动就会把霉菌带到各个角落；
这个时候，
我们如果在入库以后不持续的去监控菌落总
数，不持续地采取防治灭菌的措施，那这个环境本身就会是一个风险。
另外在采后，对霉菌的防治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措施；是从源头上面避免霉菌造成的影响，是
每个环节当中对机械伤的避免。
采收后的果子入库以后，
孢子期的霉菌对果子没有太大的影响，
重点是在孢子期萌发以后的
菌丝期，菌丝期的发展要吸收养分，可是菌丝期本身除了某些特殊的菌种，它的菌丝期，它
的菌丝会分泌一种消化物，穿透果皮、果面的蜡质层。大多数的霉菌是没有穿透能力的，它
要借助什么呢？借助果面的伤口或者气孔来侵入到果子里面去吸收养分，造成霉烂。

8. 从果子在树上开始采摘的时候，到包装入库；这一系列的动作当中，有很多的机会都会造成
机械伤，很多机械伤是我们看不到的，很多轻微的碰擦、挤压，可能都看不到。可是当果子
进到冷库存放久了以后，这些伤会显出来。这些伤就是一个突破口，让霉菌能够侵入的一个
突破点。所以机械伤的防治在对付霉菌所有的动作当中，除了灭菌之外，控制湿度之外，控
制温度之外，机械伤的防治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所以我们梳理一下，霉菌，它的滋生，它的繁殖，它要造成损害，它需要的主要是温度、糖
分、水分，也就是湿度。
在采后来讲，
我们利用低温来限制它的活动，
我们灭杀不了它，
可是我们可以限制它的活动，
降低它的活动力。
我们说菌丝期，它本身的穿透力是很弱的，它需要糖分，它需要养分，它就需要穿透果皮，
穿透蜡质层；那这个时候它依赖的主要是伤口，表面的伤口，气孔，所以怎样避免机械伤，
避免让霉菌接触到果子里面的糖分，这是另外一个手段，很关键的一个手段。
再说湿度、水分。病霉菌的发展需要水分，太干的地方，发展不了；在新疆，新疆的水果很
少看到在树上烂的，发霉的；为什么？干燥。所以我们在这方面讲，你要它干燥，水果会失
水，所以在储存环境当中，我们又期望它有一定的湿度。于是这矛盾当中怎么去调节？如果
前面做了很完善的灭菌措施，它本身的菌落总数很低，那可以把湿度调的很高，尽量避免水
分流失，可是如果没有做充分的灭菌手段，果面的菌落总数很高，这个时候不要把湿度设得

9. 太高，因为风险太大了，宁可失一点水，把湿度调低一点。
这个时候我们顺带提一下，刚刚我们提到新疆的水果，在新疆的环境当中，很少有发霉的现
象；水果是树上掉下来，看到整个干的瘪了也不发霉，为什么？因为非常的干燥，可是并不
代表这个环境当中没有霉菌，
为什么呢？我们从结果可以看到，
很多新疆的水果在新疆不发
霉，可是发到内地以后，进入到我们这个环境以后，他就发霉了，就烂了。为什么呢？就是
因为果子表面的霉菌菌落总数是相当高的，
只是在新疆当地很干燥的环境之下，
没有发展的
空间；可是回到内地的这个大环境后，有了发展的空间，就展现出来了。
采后的损失当中，
有一部分是最头痛的；
果子采下来的时候，
看起来好好的，
可是放一阵子，
就坏了；这种我们把它归类于采后的内生性的病害，多半它的表现是蒂腐、褐腐、软腐这一
类的情况。打比方，现在是攀枝花芒果的季节，芒果这方面的表现就非常突出；芒果果面的
那种黑点是炭疽病，和内生性的不一样；内生性的蒂腐、褐腐、软腐，这些东西看不出来，
可是放着放着它就烂了。
这种内生性的病霉菌，它的防治要从管理端下手；因为它的感染是在花期，坐果期侵入到了
果实的内部，就从子房侵入到果实的内部，潜伏在里面；这个果子还生的时候，还不熟的时
候，尤其像芒果，是个后熟型的水果；在熟之前，淀粉含量相当的高，糖的含量相当的少，
所以不显现出来；可是一旦这个芒果放久了，放熟了，糖分出来了，这个时候病霉菌就开始
发展，所以放着放着它就坏了。
这类情况采后是没有手段的，这只能从种植端的管理，在恰当的时候去防治，像我们刚刚讲
的清园，打药，注意果园的通风，降低传染的介质，降低传染的环境来控制它。
另外，像我们常常见到的，看到果子表面发霉，烂了；这些主要都是灰霉、黑霉、青霉这一
类的霉菌。这一类的霉菌，它本身是没有穿透力的，需要有表面的伤口才能侵入到水果内部
吸收它的糖分。所以这一类的，我们讲采后外生性的病霉菌，是可以透过采后灭菌，控制冷
库的温度、
湿度这些手段来抑制它，
来杀灭它；
当然还要注意机械伤，
不要有伤口让它侵入，
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手段。
我常常跟人家讲，
我是一直鼓励推广采后的清洗灭菌这个手段，
因为这个是一个很基本的手
段；我认为不管是哪一种水果，不管是在哪个地方，都需要做这个东西。可是常常会有朋友
问，说习惯上面不是说蔬菜水果不能碰水吗？碰水了容易烂吗？

10. 其实我们前面也讲过，病霉菌的传播需要什么？需要水分，空气中的湿度，下雨；这些都是
病霉菌传播的一个机制，一个介质；水果蔬菜采后不能碰水，是因为水的作用是一个介质的
作用，它把果面上的病霉菌散布到更广的范围。
可是我们清洗灭菌的水跟一般的水，本质上就不一样；我们这个水调配出来以后，就是要把
这些病菌杀灭掉。所以蔬菜水果采后的清洗灭菌并不是用一般的清水、地下水、井水、自来
水，并不是用这种水；它是经过调配的，有杀菌功能的一种液体，一种水。
所以只要清洗方式正确，只要材料用的正确，并不会造成腐烂；造成腐烂是其他的原因，并
不是这个清洗灭菌的原因。
当然清洗灭菌这个手段之后，
通常都有一个沥干或者风干的一个手续，
还是要避免果子表面
的水分累积，因为他终究是个风险。
我们在实务的操作上面，也常常可以看到在田间地头，多半是收购商；他收购来的这些水果
蔬菜，泡一遍药再装车，再发货。现在，因为这几年微商也一直在强调泡药的问题，那这边
我也希望跟大家说一下这个所谓这个泡药的问题。
我们在田间地头看到许多这些做法，就是泡药，用什么咪鲜胺，抑霉唑，施保克这一类的，
他们其实就是农药，那他们用这些泡过以后，希望能够达到一个所谓的保鲜效果。
这种做法非常的普遍。
而且现在很多教科书或者你去请教这些教授，
他也会告诉你这是一个
保鲜的手段。
那事实上，一直到八零年代初期，这种成分的农药在采后用作保鲜灭菌，这个用途的药的确

11. 很普遍。也就是这些药，可是从八零年代开始，这些药的问题逐渐显现出来了，事实上到了
九零年代，几乎所有的这一类药都被禁止在采后使用了。
我们都知道在地里面用这些药的时候，
其实很多人也明白，
用了农药以后都有一个所谓的安
全期；你打过某一种农药以后，你必须等 10 天或者 14 天或者 20 天才能够采收；因为这些
农药，如果过早采收，它的残留，它的毒性对人是有害的。
这还只是说这些农药用在地头，用在树上，它能够受到阳光、空气或者下雨各式各样的自然
条件来分解，来降低它的毒性；可是在采后用的时候，用了以后把它放在包装里面，放在冷
库里面，没有光线，没有空气流通，没有日照；这个时候它的毒性就不再是 10 天，20 天，
这个毒性可能维持 30 天 50 天 100 天，它散发不掉，一直留在果面上面。
再加上可能因为科学的进步，很多这种药，它的助剂，活性剂也好，分散剂也好；它是让这
些药有很强的内吸性，它能够渗透到这个植物的里面，然后维持一个比较长的药效；这个在
采后造成的影响就更大了，对于要吃的东西的污染，这种毒性非常的强的。
所以到了九零年代，这些药基本都被禁止了，采后不准许用。现在采后唯一能够用的所谓农
药类的东西，我不敢说只有一个，多半是用在什么？用在柑橘类；叫做 TBZ，噻苯唑这一类
的东西。之所以还容许用在柑橘类，是因为柑橘类的皮是不食用的；再一个，柑橘的皮下有
相当厚的一个海绵层，使得这些药的渗入非常的困难，所以纯粹只在表皮，不会进入到果肉
里面，不会进入到我们要吃的那一部分。
除了这个 TBZ 之外，还有一些现在新发展出来的所谓微生物制剂，或者用细菌的分泌物，或
者用一种拮抗菌来做采后的保鲜处理；这种用法有，可是还不普遍；因为不管是用的方法也
好，成本也好，它的效用也好，都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验证。
在采后灭菌采取什么手段是比较合适的呢？事实上，
从九零年代中期以后，
越来越多使用的
一个是臭氧，一个是二氧化氯；这两个东西，第一个它没有残留，第二个他是灭杀性的，就
是接触杀灭，
不需要长时间的接触，
通常几秒钟，
一分钟就够了，
所以这个是目前比较正规，
比较普遍使用的方式。
我自己最常用的方式，是用 100 到 200 个 PPM 之间的二氧化氯，根据环境，根据水果种类
的不同，然后做浸泡，浸泡个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基本上能够把果面所带的霉菌总数
灭杀掉 99%以上。除了孢子期的菌落，只要是菌丝期的，基本上都可以杀掉。

12. 臭氧是个好东西，可是臭氧在实际操作当中比较困难，第一个，它是气体，在空间中很容易
散发；再一个，它本身有个半衰期，即使用臭氧水也好，或者在密闭的空间用臭氧来消毒，
都会遇到半衰期，有效浓度的问题，非常不好掌握。所以臭氧虽然已经实现，已经有几十年
的历史，可是臭氧一直不普遍的原因也在这里；要发生效果，实际要产生效果的条件非常严
苛，不是一般能够做得到的。
我们现在可以常常看到很多冷库里面，
装了所谓的臭氧发生器；
可是至少我所接触到的部分，
做的检测的结果，基本上就是个摆设，没有什么太大的功用。库里面的灭菌，我还是建议用
二氧化氯熏蒸或者喷洒，这是最有效最方便最容易执行的方式。
我们大致梳理一下，对病霉菌的防治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田间管理，在种植管理的阶段，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打药的时间，一个是春天开花，花落，坐果这段时间；再一个，就是夏
天，果子过了第二膨大期以后，淀粉开始转化成糖分这一阶段，这两个是主要的防治期。
再一个，果园里面清园的动作，非常非常的重要。我们看到这边疏果，疏下来的果子往地上
丢；平常在果园里面巡园的时候，看到有烂的坏的，摘了就往地上丢，落叶也没有好好的清
理；这些干支，修剪下来的枝，往往堆在地上。这些其实都是很大的风险，是我们应该要加
强的地方。
再一个就是采后，采后立即的灭菌，以及我们储存环境当中的灭菌；这两个动作对于采后的
损失，病霉菌的损失都有很大的关系。
尤其是采后这个环节。在国外已经做了几十年了，而且是一个最基本的东西，我也一直在琢
磨，为什么我们这边这么难做，其实又回到我一直强调的，就是我们这边整个供应链太破碎
了。打比方，采后的灭菌谁来做呢？果农做吗，还是收购商做呢？是经营冷库的人来做呢？
还是要存货的人来做呢？这个主体不确定，
他的投入不能够在他的这个环节发生效益的时候，
就不会有人去做。
我们这边，在整个产业链当中，果农一辈子种水果吗？不见得；他种水果也是看到这个水果
这两年好，
能赚钱，
他种；
不赚钱他不把树刨了吗？他还种吗?所以他不会在这上面下工夫。
果子摘了，收购商收走了，跟果农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把钱收到口袋里，他就不管了。同
样的，代办他也不会去做。收购商，现在各个环节考虑的最主要的是什么？成本。大家在跟
着行情，赌行情的这个前提之下，大家都在想怎么样降低成本，怎么样减少开销？说不定果

13. 子收回来，库里面摆两天，我就卖了，我去做这些干嘛呢？
所以说整个产业上面来讲，没有人去负责这个事情，或者说没有人去主导这个事情，所以这
些很基本的东西，因为这个产业结构的扭曲，使得他一直没有落实，一直没有落地。
所以就像我们今天讲的这些霉菌的东西，
我们能不能找出问题的症结？可以。
我们能不能找
出对策？可以。这些都不是新鲜事了，这些都是行之有年，很有基础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我
们这边做不好，做不到。我们每个人自己想一想，在我的这个环节，我能做什么？这些你愿
意去做吗？你为什么不愿意做？这个其实是个问题，这是我们整个产业的问题。